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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琳瑯滿目的繪本中,有一類繪本特別受六六的喜愛,那就是天馬行空、毫無定式、色彩鮮艷、形象夸張的繪本,讀起來不累,但充滿了樂趣,而且還極大地調動了孩子的想象力。
《瘋狂星期二》
作者 大衛?威斯納
這是一本無字書,也是一本可以改編成動畫片的繪本,一定符合孩子的審美與想象。
某個星期二晚上八點左右,本來寧靜安詳的河面突然發生了怪異的事情,青蛙們乘坐荷葉紛紛飛上了天空,魚和烏龜則紛紛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接著,荷葉載著青蛙們飛向人類居住區,越過草坪、掃過晾曬的床單、穿過窗戶……經過打瞌睡的老奶奶家、遭受家狗的追咬,直到黎明漸進,青蛙們才結束狂歡,掉落在馬路上,蹦跳進水里,只留下一地的荷葉,讓第二天破案的警察百思不得其解。
這真是一本亂七八糟、稀里糊涂的書,但絲毫不妨礙孩子對它的喜歡,可能孩子的夢境中確實出現過類似的場景吧?本書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作者把他的自畫像畫到了故事中,在深夜吃面包時看到了飛過窗前的密密麻麻的青蛙。作者的小狡黠和小調皮不禁讓讀者會心一笑。結尾,墻面上印出飛豬的身影,預示著又一個瘋狂的星期二到來了,會發生什么奇怪而瘋狂的事呢?跟孩子一起去盡情地想象吧,不妨也把每個星期二當做孩子“什么都可以干”的日子吧。?
《吹氣國王》
作者 埃爾文?格羅舍、諾曼?榮格
本書的主人公認為包括云彩在內的東西之所以會動,都是因為吹氣國王的存在。他住在充滿流線之美的風之神殿里,當孩子們遇到上述那些麻煩時,吹氣國王就會出現,用合適的頻率和力道吹氣,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作者在處理畫面時非常用心,頭發、裙角、桌布、云彩、水面等,都是清風吹拂下的狀態。最讓人忍俊不禁的情節出現在男孩和女孩在電梯里相遇時,互生好感后不約而同地羞紅了臉頰,幸虧吹氣國王來幫忙,臉蛋又恢復了正常。
在孩子的世界里,一切事物都有生命,一切都可以成為朋友。小區里有仿制成石頭的音箱,每當音樂響起時,六六都稱之為“害羞的石頭在唱歌”;喝完酸奶,棕色的小碗里殘留的酸奶被勺子刮得一道道一棱棱的,他則開心地喊“快看藍天白云”……每當這時,我都因孩子尚未鈍化的直覺和感受力而感到欣喜。?
《大象湯》
作者 英格里德?舒伯特、這本來自倫勃朗和梵高故鄉的繪本,從頭到尾都告訴孩子:想象無極限。光看標題孩子腦中就畫了個大大的問號,大象湯是什么食物?繪本第一頁是一只滿臉黑線、滿頭亂麻的郁悶老鼠,叨念著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知道我會做什么嗎?――我會召集我的朋友們,扛來一口巨大的鍋,因為這個時候,只有一樣東西有用,那就是大象湯!”讀到這里,我不禁笑出聲來,哪里有能煮大象的大鍋呀。你瞧,這就是大人和孩子的不同,六六可從來沒有質疑過小老鼠們能否找到放得下大象的鍋。
當小小的繩子和龐大的大象闖進一個畫面中,懸殊的實力對比又要讓大人們忍俊不禁了,可是孩子們很輕松呢,完全對小老鼠的抓捕能力沒有懷疑。“擦洗過的大象被放進鍋里,慢慢燉,直至他變成粉紅色,香噴噴的。”看到這里,未免覺得驚悚,當我猶豫要不要繼續給孩子讀下去的時候,故事情節發生了劇變,大象把鍋打翻了,無辜地坐在地上,那粉嘟嘟的耳朵和屁股,像極了我們泡完澡的皮膚顏色,這明明就是我們平時泡溫泉的場景嘛。繪本的最后是大象用鼻子給大鍋裝滿水,小老鼠們在里面快樂地跳水和游泳。
《我的襪子在哪里?》
作者 瑪利克?坦?凱特
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為六六選一本“來自倫勃朗和梵高故鄉的圖畫書”,這一系列的繪本充滿怪誕和想象力,是最輕松、最“無教育意義”的作品,也正因為如此,這些作品透出的純凈和無邪也頗為珍貴。本書是一個“考眼力”的視覺大發現游戲,說實話,最初的幾遍閱讀中,要想在那些琳瑯滿目的物品堆里找出特有的東西,還真是難倒了我。反倒是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與生俱來的觀察力,總能又快又準確地找到問題的答案。本書的配色依然是以紅、黃、藍、綠等飽和度超高的色彩為主,讓人一翻開就愉快。?
《神奇理發師費多琳》
作者 米切爾?洛爾
【關鍵詞】科普類書籍 閱讀 交流策略
科普類書籍是以現有的科學知識為基礎,用科學和辯證的視角剖析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現象的書籍。讀科普類的書對一個人的可持續發展很重要,可事實上學生不太喜歡讀這類書,因為科普類書籍大都枯燥乏味,比較難讀懂,沒有引人入勝、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沒有豐富感人、令人難忘的人物形象。閱讀交流時如果像文學類作品那樣講講故事情節、聊聊人物形象,顯然行不通。那該如何激發學生的閱讀興趣,提高閱讀科普類書籍的能力?筆者認為在閱讀交流時根據科普書籍的文體特點、文本內容采用多樣的閱讀策略至關重要。
蘇聯科普作家伊林的《大自然的文字》一書講述日常生活中萬物的故事,分別涉及城市的衣食住行、與日常生活有關的各種物品、人與自然三個方面,比較適合小學高年級學生閱讀。對于這些不同的內容我們可以采用不同的閱讀交流策略。下面筆者就以此書為例談談高年級科普類書籍閱讀交流的一些策略。
策略一:借助圖表
《大自然的文字》第一輯向我們介紹了許多有關大自然中的科學知識,有些是學生已經知道的,有些是讀了這本書后才知道的,還有是讀了此書后想知道的另外一些知識。閱讀時,可讓學生借助下面這份表格,在書中做上不同的記號,也可以將相關要點寫在便利貼上貼在表格相應的位置,便于和同學交流。
交流時,重點圍繞讀懂了哪些新的大自然的文字,用簡潔的概括的話語與同學分享,如砧狀云是雷雨的前兆;白嘴鴉飛來,表示春天已到;雪花原來有很多形狀;北方氣流和南方氣流相遇會生成旋風;堿液可以消滅麥粒的天敵――象甲蟲……把還想知道的知識進行歸類,對不理解的知識鼓勵課外再讀其他的科普讀物,適時進行相關讀物推薦,激起學生閱讀其他科普讀物的愿望。
策略二:繪圖講解
通過閱讀交流,學生已粗略地讀懂了一些大自然的文字,教師可繼續引導:那你能揭秘大自然的文字嗎?像雪花有很多形狀,可到底有哪些形狀,你能畫出來嗎?像冰雹是怎樣形成的,能借助示意圖介紹給大家嗎?能用流程圖來畫畫水的奇異經歷,并介紹給大家嗎?麥子的敵人到底有哪些,長什么樣,你會畫嗎?每個小組可以就最感興趣的或認為最神奇的1種或2種大自然文字進行深入細致的研讀,抓住重點,繪制好概念圖、示意圖或流程圖,并借助所繪的圖做好交流準備,來揭開其神秘的面紗。
下面就是學生所繪的“大自然的文字”。這樣的閱讀交流方法深受學生喜愛,他們在提取信息、繪制圖畫中掌握了科學知識,并且在借助繪圖講解中使知識點更清晰,閱讀的興趣更濃。
策略三:知識競賽
本書第二輯是《城市里的故事》,講述了城市里的街道、地鐵、電流、路燈、自來水、馬戲團、生物園地、劇院舞臺等的有關知識。閱讀本輯時,可讓學生邊閱讀邊對特別感興趣的、以前從未聽說過的、讓自己大開眼界的知識點做上記號,然后根據書中知識、聯系生活實際出考題(要附上答案),來解密“城市的衣食住行”。每個學生至少出10題,題型要豐富,可以文字形式呈現,也可以圖畫形式呈現。(下文呈示的是一位學生出的題)
選擇題。
(1) ( A )和( C )是世界上最精確的鐘表。
A.地球 B.鬧鐘 C.星空 D.手表
(2) 鸚鵡每天吃( A )食物就夠了。
A.25克 B.250克 C.25千克 D.250千克
是非題。
(1)最早的街燈是瓦斯燈。( × )
(2)大象每天要吃10公斤的糠麩、油餅、黑面包。( × )
(3)照明器具既能表現彩虹,也能表現耀眼的閃電,還能表現極光。( √ )
簡單的問答題。
(1)地鐵里的空氣又新鮮又清潔,是因為那里有什么?(通風機)
(2)無形的勞動者是誰?(電流)
(3)你知道除了書中講到的最早的蒸汽發電,后來的水力發電外,現在還有什么發電?至少說出2個。(風力發電、太陽能發電、核能發電、潮汐發電等)
下面4幅圖分別是什么,你認識嗎?
在各自出題的基礎上,以小組為單位,整理知識競賽題及答案,然后以小組為單位進行知識競賽。答題分必答和搶答,答對加10分,搶答錯扣10分,最后決出此次競賽的冠軍組,同時根據編題及競賽評選出最佳小組合作獎。
這樣的閱讀交流不單單關注了結果,更關注了閱讀交流的過程,不僅培養了學生提取信息的能力,促進了科學知識的內化,而且培養了學生合作互助的能力,大大激發了學生閱讀科普類讀物的興趣。
策略四:制作海報
在漢語中,“故事”是個含義豐富的詞語。故事,既可以解釋為舊事、舊業、先例、典故、花樣等含義,同時故事也是文學體裁的一種,側重于事情過程的描述,強調情節的跌宕起伏,從而闡發道理或者價值觀。在我看來,1996年熱播的40集電視連續劇《宰相劉羅鍋》的主題曲《故事就是故事》很有意思,在樸素的語言間展示了“故事”的豐富內涵和巨大張力。歌詞這樣寫道:
我聽爺爺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里的事是那昨天的事
故事里有好人也有壞人
故事里有好事也有壞事
故事里有多少是是非非
故事里有多少非非是是
故事里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
故事里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故事里的事也許是已真實
故事里的事許是從來沒有的事
其實故事本來就是已故事
故事就是故事
故事就是故事
確實,故事本來就是已故之事,但怎樣把這已故的事講好,那可是個大學問。
無疑,英國當代女作家安吉拉·卡特(AngelaCarter,1940—1992)是一個講故事的高手。這位英年早逝的作家留給后人9部長篇小說、4部短篇小說集、2部散文集,還有大量的詩歌、舞臺劇、廣播劇以及電影劇本等。她擅長把哥特小說、魔幻現實主義手法、童話故事、女權主義觀點和社會現實糅合起來,以獨特犀利的視角、豐富的想象力、風格迥異的寫作手法聞名世界文壇。她的作品文體繁雜、體裁多樣。英國《衛報》贊譽她“作品令眾多批評家頭暈目眩”(2004年5月15日版),人們贊譽她是20世紀最為懷念的已故作家之一,甚至比維吉尼亞·伍爾芙更受關注。她逝世之后的三天內,所有書籍被搶購一空。這位常常給人耳目一新感覺的優秀作家,成為英國大學校園內擁有讀者最多的當代作家。2006年更被喻為是“安吉拉·卡特之年”,在英國掀起一陣卡特熱潮。可惜,對廣大中國讀者來說,安吉拉·卡特還是個相當陌生的女人,甚至從未聞乎其名。
安吉拉·卡特一生酷愛故事,尤其是民間故事。從西伯利亞到蘇里南,她從世界各地的豐富資源中找到了這里收集的《安吉拉·卡特的精怪故事集》。所謂的“精怪故事”,安吉拉將之定義為“不嚴格遵照現實原則、情節常述常新、通過口頭流傳的敘述”。精怪故事里很少有溫情脈脈的仙子、精靈,而是多發生在黑暗的夢幻疆土,里面充滿鬼魂與詭計、懂魔法會說話的動物,還有各種謎語和詛咒。該“精怪故事集”英文版分兩卷出版,1992年卡特去世之前,第二卷的手稿就在她手邊,“我只想為了姑娘們把這個做完”。甚為惋惜的是,她沒來得及寫該書的引言,也沒完成筆記。在她最后的日子里,飛翔在世界各地的、浸染著漫長歲月靈韻的故事陪伴著她走完了人世間的路。她收集它們,選擇它們,然后將之分門別類,而每個故事的中心人物,無一例外都是女性———或聰慧,或狡黠,或美麗,或丑陋,或忠誠,或奸詐。安吉拉·卡特的故事集中收錄了4個中國故事,其中的《板橋三娘子》,采自唐代小說,就是著名的“變形記”。
安吉拉·卡特為什么一任自己沉浸在驚奇、陰暗、殘酷而歡樂的故事之中呢?事實上,大多數的故事都不止書里呈現的這一種形式,而是有許多個不同的版本。亞美尼亞的《諾莉·哈迪格》與經由格林兄弟和迪斯尼出名的《白雪公主》頗為相似,格林兄弟的《小紅帽》源于貝洛的童話,在歐洲流傳了很久的《貓女巫》起碼能追溯到16世紀法國的狼人審判……即便對于基本相同的敘述,不同的社會也會讀取不同的含義。例如,精怪故事中的婚禮在一夫多妻制和一夫一妻制的社會中就有著不同的重要性。甚至敘述者的轉換也能夠改變故事的含義。故事,尤其是民間故事,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隨風飄到世界各地并生根發芽,又滋生出更多的種子。這僅僅是因為我們擁有相同的想象力和經歷嗎?還是因為故事便于攜帶,它們隨著人的遷移而傳播?對安吉拉來說,故事是人類對自身歷史的一種記憶行為,人們通過多種故事形式,記憶和傳播著一定社會的文化傳統和價值觀念,引導著社會性格的形成。她想通過這些歷史悠久的故事說明:對于相同的處境,即“生”這個大范疇,人們的回應是多么豐富多彩。而實際生活中,女性特質在“非官方”文化中的表現又是何等的姿態萬千。
安吉拉在未竟的手稿中留下了四條謎一般的筆記:
瓦爾特·本雅明說:“每個真實的故事都包含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故事的非迷惑性
帕斯卡說:“再貧窮的人死時也會留下些什么。”
精怪故事———狡黠與興高采烈
盡管支離破碎,這些語句卻表達出了安吉拉的哲學。她珍視窮人的智慧,贊賞民間文學反映真實生活的強大能力,那是人類為了生存而設計的計謀。生存向來是人面臨的最大挑戰,在狡黠最終取得勝利之時,樂觀主義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慢慢降臨。安吉拉尖銳地批評那些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對民間故事所表現出的輕蔑,而實際情況是那些目不識丁的人幾乎創作了世界上三分之二的文學。她喜歡民間故事中可靠的常識、直截了當的目標、善惡明晰的道德區分、狡猾的計謀和樂觀主義的精神。安吉拉·卡特一任自己的才情在高空中馳騁,但她的目光卻執著地注視著腳下這片廣袤的土地。她曾經說過:“精怪故事就是一個國王去向另一個國王借一杯糖。”這樣的概括,本身就讓人嘆服,那將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故事,尤其是民間故事,既放飛了卡特的奇特想象,也成為她再創作的源泉。意大利作家、寓言家和童話采集者伊塔洛·卡爾維諾堅信幻想和現實間的聯系:“我習慣將文學視為知識的探求”,“巫師在面對部落生活中的危殆處境時,其對應之道是拋去他的肉體重量,飛向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感受層面,去尋找力量改變現實的面貌。”安吉拉·卡特具有巫師的智慧與狡黠,她在穿越民間故事的過程中找到了敘述另一個故事的途徑,找到了為讀者重新創造一個世界的途徑,就像精怪故事的主角大多能變形一樣。這位曾經獲得過萊斯紀念獎、毛姆文學獎、切爾頓漢姆文學獎的奇特女人,成功地將古老的民間傳說或神話改寫成現代故事,達到了傳統形式和現代意識的完美交織和統一。她將法國作家貝洛的童話《藍胡子》改寫成中篇小說《血淋淋的房屋》,將幾百字的《小紅帽》改寫成近5000單詞的現代童話故事《以狼為伴》,將《美女與野獸》》華麗變身成小說《老虎的新娘》,長篇小說《馬戲團之夜》在恐怖離奇間糅合了家喻戶曉的睡美人和白雪公主……安吉拉對大量的耳熟能詳的民間故事進行戲仿,而故事的主角無一例外都是女性。她對女性的偏愛顯露無遺,但她沒有滑向女性主義,卻找到了一條原創而有效的策略———從厭惡女性的虎口奪下對女性有用的故事。評論者認為:“卡特所有的短篇小說都是故事,而她較長的作品則是擴展的故事,或者是以故事為中心的長篇小說。”(邁克爾·伍德:《沉默之子》)本雅明在《講故事的人———論尼古拉·列斯克夫》中預言:“講故事的藝術行將消失。我們要遇見一個能夠地地道道地講好一個故事的人,機會越來越少。”“長篇小說在現代初期的興起是講故事走向衰微的先兆。”究其原因是“講故事的人取材于自己親歷或道聽途說的經驗,然后把這種經驗轉化為聽故事人的經驗。小說家則閉門獨處,小說誕生于離群索居的個人。”那些散發著泥土的芬芳、帶著露水的故事,那些浪跡天涯的遠方來客講不完的故事,那些一代又一代的人口口相傳的故事,都被工業化的大潮裹挾而去、漸趨沒落,就連聽故事的人也逐漸散去、漸行漸遠。取而代之的是,書齋里的個體寫作和沙發上的孤獨閱讀。本雅明精妙的分析令人嘆服。這也同時驗證了安吉拉·卡特在該書《引言》中所說:“這本書里的故事幾乎無一例外地來自工業化之前的時代,來自對人性的樸素理解。”自從17世紀人們開始使用廉價印刷工藝后,故事開始進出于書刊文字。這既加速了故事的傳播,同時也意味著講故事這一祖傳的手藝漸趨凋落。
我時常想:在大眾寫作的時代,生產出來的故事好像越來越多,可為什么我們記住的故事屈指可數?美國肥皂劇《豪門恩怨》直白地挪用了格林童話里的演員表,可為什么風靡一時?為什么著名女作家池莉說自己最大的夢想就是寫出個讓全世界感動的故事?張藝謀為什么總是說自己拍電影時考慮最多的就是怎樣講好一個故事?現在,講故事的人越來越多,但會講故事的人越來越少。在“會”與“不會”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本質性的區別?安吉拉·卡特似乎告訴了我們答案:“故事不像短篇小說那樣記錄日常經驗,而是用一套從日常經驗背后隱藏的東西中獲得的意象系統來詮釋日常經驗。”生活經驗的缺失埋葬了寫作者的才情,詮釋能力的失當磨滅了寫作者的哲思。目前,國內文壇“穿越”盛行、“段子”橫飛,大量的穿越劇保持著一貫的雷同和平庸,徒有“穿越”的外殼,卻從未脫離我們所熟悉的現實世界。這諸多現象背后實際是講故事能力的衰退,而造成這一現象的根本原因是講故事者與聽者之間交流經驗的能力被剝奪了。
故事衰落了嗎?故事會消亡嗎?我情愿相信:衰微的是傳統的“講故事”的藝術,而不是故事本身,人類對故事的愛好也不會停止。在民間文化、口頭傳統、文人創作之間,有一條無形的紐帶,盡管細若游絲、若隱若現,但從未中斷。果戈理與《狄康卡近鄉夜話》、華盛頓·歐文與《莊園見聞錄》、史蒂文森與《新天方夜譚》、列斯科夫與《奇人錄》、霍夫曼與《侏儒查赫斯》、高爾基與《伊則吉爾老婆子》、葉芝與《凱爾特的薄暮》、卡爾維諾與《意大利童話》……散發著芬芳的古老故事在不同作家的筆下重新熠熠生輝。那些流傳了千百年的故事會不斷變形,隨風潛入夜,潛入電影、電視劇、動漫、廣告甚至笑話,在邊緣處被不斷地講述和傳播。
民間故事的結尾都很有意思。我最喜歡亞美尼亞故事的結尾方式:“天上掉下三個蘋果:一個給我,一個給講故事的人,一個給逗你開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