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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來,教育理論中引人了’生活世界”這一概念,應該說意義是重大的,但大家所論及的“生活世界”內涵似乎并不清晰,著實有必要對其做些分析。
1.胡塞爾的“生活世界”概念
胡塞爾的“生活世界”包括以下兒個基本含義:
第一,“生活世界”是一個非課題性的世界。“非課題性”與“自然態(tài)度”有關,它是指我們在自然的觀點中直接面對現(xiàn)實l止界,將現(xiàn)實世界的存在看作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不言自明的前提,不將它看作問題,不把它當作課題來探討。
第二,“生活世界”是一個奠基性的世界。由此,“生活世界的自然態(tài)度”與“客觀科學的態(tài)度”和“哲學的反思態(tài)度”相區(qū)別。后兩種態(tài)度在某種程度上將現(xiàn)實世界作為課題來研究。生活世界的態(tài)度要先于其他的態(tài)度并構成其他態(tài)度的基礎,或者說,其他的態(tài)度都奠基于“生活世界”的態(tài)度之中。
第三,生活世界是一個直觀的世界。胡塞爾曾經(jīng)把“生活世界”稱為“原則上可直觀到的事物的總體”,“直觀”意味著非抽象的、日常的。因此,生活世界是一個直觀地被經(jīng)驗之物的世界,因而隨經(jīng)驗主體的不同而具有相對性,它可以是相對于一個個體的人而言的世界,也可以是相對于一個集體的人而言的世界。
2.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的概念的含義
“生活世界”這一概念在哈貝馬斯的社會哲學中占有中心地位,并具有特殊意義。他對胡塞爾的“生活世界”進行了批判性發(fā)展,認為生活世界的知識是“背景知識”,確信生活世界是交往行為的基礎。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有如下涵義:
第一,生活世界是背景,其突出特征是“氣接性”。一方面,這個背景在我們背后,在我們與它之間不存在任何間隔,我們無間距地生活于其中;另一方面,它既是不言而喻的,又是需要確證的,既是切近的,又是遙遠的。意即生活世界是人生和社會存在的直接基礎,甚至是來源。
第二,生活世界的背景具有“總體化的力量”。意即生活世界使人和社會的存在具有包容性和概括性。“生活世界用一個中心點和一些不確定的、可滲透的,可以說是只能避開,卻無法超越的界限構造出一個總體”。①因而,生活世界是一個交互主體性的世界、一個社會的生活世界。
第三,生活世界的背景知識是一個整體。即生活世界中各種成分犬牙交錯,相互交融,結為一體,混沌一片。因而,哈貝馬斯把生活世界比喻為“灌木叢”,它的各個枝節(jié)(自然、社會、上帝、歷史、當下、真假、善惡、美丑、是非)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個錯綜復雜的整體。人生在這一整體中展開,生活的價值和生活的意義就在這個“灌木叢”之中。
3.“生活世界”概念的實質
關于胡塞爾和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概念和理論的實質,哲學界也存在著一些爭論,近兒年來,教育理論界也充斥著有關“生活世界”的提法。仔細品味,不難發(fā)現(xiàn),教育理論中泛化“生活世界”的不少,大家在意義迥異的層次上運用著“生活世界”這個看似時髦的概念。“生活世界”究竟是指什么?應該說,在《歐洲科學的危機和先驗現(xiàn)象學》中,胡塞爾的“生活世界”實質是指“活的世界”,他認為歐洲科學的危機就是由于自然科學事實上把“活的世界”當作“死的世界”來對待,以及把“存在世界”當作“理論世界”來對待導致的。
胡塞爾的“生活世界”概念蘊含著心物關系,“生活世界”概念體現(xiàn)了他的現(xiàn)象學與人性之間的聯(lián)系。他的現(xiàn)象學邏輯實質上蘊含著邏輯、心理和物理三者之間的復雜關系,而這三者的關系的核心是心理和物理的關系,即心物關系。胡塞爾反對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的論斷,認為人的存在并不是因為人的“精神世界”的作用而存在,從而他在《論理念》中把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改為“我生故我在(1amlivi飛:①91-to)’,②。因此,“生活世界”并不是“物理世界”意義下的“活的世界”,或純粹的“生存環(huán)境”,“活的自然界”和“生存環(huán)境”中如果人不在其中,那也只是“死的世界”。
只有“我生”、“我在世界中”,它才是人的“生活世界”。而“我生”、“我在世界中”,實質是“我在自然中”、“我在他人中”以及“我生”在其中。可見,胡塞爾的“生活世界”概念特別強調在心物之間形成一種和諧關系,強調人活著、“生著”的意義。離開了人,所謂的生活世界也會淪落到心物分離的“物理世界”、“死的世界”的地步。胡塞爾正是從此意義上認為,歐洲自然科學進人了純粹的“物理世界”、沒有人在其中的“死的世界”,從而導致了歐洲科學的危機。因此,他呼吁自然科學要走向人在其中的“活的世界”,向“生活世界”回歸,并竭力倡導建立并推進人文科學的研究。
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概念同樣具有胡塞爾一再強調的“我生”、“我在”的意義。“我在自然中”、“我在他人中”以及“我生”在其中,在哈貝馬斯那里,變成了“生活世界”的三個有機的組成部分,更明確地強調了“我”與世界的關系,即人與自然事物的關系構成的“客觀世界”、人與他人和社會的關系構成的“社會世界”、人與自我的關系構成的“主觀世界”,他認為三者分別對應著關于自然事物的知識及其對人的意義;社會的道德、法律和藝術;人格的自我建構。胡塞爾和哈貝馬斯都強調“生活世界”中人的交互主體性。
因比,“生活世界”的概念,決不是指“生活環(huán)境”,也不是指“自然世界”和“社會世界”,而是指對人生有意義的且人生在其中的世界,是人生的過程、生活著的心物統(tǒng)一的世界。“生活世界”既是一個實體的世界,又是一個關系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人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人是能動的主體,人不依附于自然、社會、他人或者其他外在的力量。
二、“生活世界”:在教育之中
以胡塞爾和哈貝馬斯的觀點為基礎,我們可以把“生活世界”理解為:生活世界是一個非課題性的、奠基性的、直觀的、人的生命存在的綜合性世界,是人正經(jīng)歷著的世界,是由人構成的關系世界,也是一個人在其中的實體世界。它具有復雜性、原初性、直觀性、基礎性等基本特征。要把握“生活世界”的教育的實質,我們不妨從分析生活世界與科學世界的關系人手。
1.生活世界與科學世界的關系
從內容上看,生活世界中充滿著自然事實、社會事務和人的生活行為事件,而且這些因素相互交叉,構成一個盤根錯節(jié)的“灌木叢”。這種生活世界對人的存在而言,是一個直觀的世界。直觀意味著日常的、伸手可及的、非抽象的。作為自然的人,我們始終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但我們并不把這個世界作為一個普遍的課題來探討,而是沉酒其中,因而生活世界又是非課題性的、原初性的。生活世界是人的生命存在的背景,是人生價值得以實現(xiàn)的基礎,它為人生奠定了基石。
生活世界對人生而言,是一個整體。不過我們從這一盤根錯節(jié)的整體中可以明析出一些基本的要素,正如哈貝馬斯所劃分的那樣,作為整體的“生活世界”可區(qū)分為三個世界,分別對應于三種不同領域的事務,即客觀世界對應于自然現(xiàn)象、社會世界對應于社會事務(道德、法律和藝術)、主觀世界對應于人格自我建構。哈貝馬斯認為,生活世界包括文化、社會和人格三種結構。在文化層面上,人們之間的相互溝通不單只依賴文化資料作為溝通的媒介,而在溝通的過程中,會同時傳遞和更新文化的知識;在社會層面上,此溝通行為不單只調節(jié)不同意見或社會行為,并且會使社會整合人類的歸屬;在人格的層面上,溝通行為達到社會教化的過程,以及促使個人自我觀念的建構。③可見,人在生活世界之中的基本任務不僅僅是認識自然現(xiàn)象,還包括理解與體驗社會的道德、法律和藝術,同時,還應通過人與他人、人與自我的交往來達到人格的自我建構。這是人的生命存在的生活世界對人的本體性的要求。
但人作為一個理性的、具有主觀能動性的社會動物,在其生命的存在過程中,又不可能永遠沉酒于直觀的、復雜的“灌木叢”之中,并任其擺布,相反人要在生活世界中獲得發(fā)展、完善和幸福,需要從沉酒中覺醒。而覺醒的方式有兩種:一是科學意識的覺醒,二是哲學反思意識的覺醒。④其中,科學意識的覺醒導致對生活世界的課題化,即對直觀的、非抽象的、相對的生活世界加以研究和反省,從而以生活世界為基礎,構成“科學世界”。
由此來看,生活世界與科學世界的最根本的區(qū)別在于:
第一,“科學世界”超出了“生活世界”的直觀、主觀、相對的視界,構成一個超越經(jīng)驗、超主觀、超相對的客觀性世界,它總是試圖用各種語言符號來表征客觀性世界的規(guī)律和法則‘因而,“科學世界”是對“生活世界”抽象的結果,對“生活世界”理性化的結果。
第二,生活世界和科學世界規(guī)定了人的活動方式的差異。由于科學世界所抽象化的,是對非課題性的生活世界課題化的結果,因而,科學世界總是要求人以理性的智慧光芒去關照和探尋世界的內在規(guī)律,探究性認知是科學世界中規(guī)定的人的活動方式。科學世界鄙夷人的直覺,輕視人的情感,忽視人的體驗,將人的生命活動機械化、刻板化,科學世界排斥激情和感悟,并將人的交往看作是一種機械化動作的規(guī)則性組合,而科學世界排斥的恰恰是生活世界所要求的人的活動方式。更可悲的是,科學世界的東西來源于生活世界,而科學世界卻往往否定生活世界的基礎性。
其實,生活世界與科學世界的關系應是一種可逆的關系,因為生活世界的直觀性、相對性、主觀性、復雜性、不規(guī)則性、情景性和情感性是“客觀一一科學世界”的客觀性的最終依據(jù),“客觀一科學世界”的價值最終需要得到生活世界的證明。
2.教育之中的生活世界與科學世界
教育之中的人,是處在生活世界之中的,因而,教育首先面對的是生活世界。生活世界是實體,又是整體,教育不能肢解其對象面臨的生活世界。教育之中的生活世界,也就是人的生命存在面臨的生活世界,它同樣含著客觀世界、社會世界和人的主觀世界。因而,教育要在人的整個生活世界之中,充滿理性和激情地去直面自然現(xiàn)象、社會事務和人格建構。
如果說,人源于生活世界的科學意識覺醒導致了科學世界的話,那么,教育作為一個具有建構意義的活動,則需要另一種覺醒,即哲學反思意識的覺醒。哲學反思意識不是一種作為哲學學科的反思意識,而是一種人生對生活世界這一奠基性的基礎的回歸與把握。教育對生活世界的哲學反思,不僅體現(xiàn)在把生活世界作為人生建構的來源來看待,而且體現(xiàn)在始終關照人在生活世界之中的生存狀況、生活方式以及生活質量等方面。
當然,科學世界是教育不可回避的。科學世界對教育的意義在于,教育建構人生時,使兒童青少年以占有、內化人類文化成果為基礎,從而避免他們在灌木叢之中東奔西突迷失方向。奧地利現(xiàn)象社會學家阿爾弗雷德·舒茨(Schutz,A.)在他的《社會世界的現(xiàn)象學》中論及“生活世界”的結構時談到生活世界中的知識問題,他說:人在面對外在世界、理解世界時,并不僅僅在進行感知的活動,他們和科學家一樣,也運用了一套極為復雜的抽象構造來理解這些對象,這些構造物就是“手頭的庫存知識”,人利用這些“庫存知識”才能理解世界。⑤科學世界就為人提供了一部分“庫存知識”,另一部分“庫存知識”則是人的生活歷史提供的。舒茨稱人的生活歷史為“生平情境(biographical、ituation)”或“履歷情境”。⑥在此意義上說,科學世界也成為教育在生活世界中建構人生的基礎,把握科學世界不是教育的直接目的,相反在一定程度上是教育建構人生和人的生活的手段。
科學世界不等于“書本世界”。如果把尊重書本當成尊重科學,書本至上,科學唯一,那將不僅是對生活世界的反動,也是對科學世界的反動。處理教育與生活的關系,不僅僅是要求從技術層面上聯(lián)系生活的問題,而且是融人生活的問題;即使強調聯(lián)系生活,也不是指僅僅聯(lián)系社會背景,而且是指聯(lián)系人的生存狀態(tài)、生活方式。脫離了人本身的生存狀態(tài)和人生過程的所謂“生活世界”,也僅僅是一種“死的世界”,聯(lián)系這種生活,也必然是告訴、訓導、威脅式的教育,而不是具有人生建構意義的,那也是對“生活世界”的反動。在一定意義上說,對“生活世界”的反動,也就是對人的反動。
3.“生活世界”對教育的意義教育理論引人“生活世界”的概念,意義在于:
第一,確立人本意識和生命意識。“生活世界”是人在其中的世界,它的中心是人,是人的生存與人生價值。教育理論引人“生活世界”這一概念,實質意味著對教育中人的主體地位的認可和對人的生命的尊重。如果僅僅把“生活世界”作為一種反映背景而與人的生命存在和人的生成無關的概念,就毫無意義了。
第二,注重人的生成的動態(tài)過程。“生活世界”是個關系世界,人在其中,是動態(tài)生成的。教育理論引入這一概念,意味著被稱為“教育”的活動對人的生命歷程的整個動態(tài)地把握,即關照人的過去生活、現(xiàn)實生活和可能生活。只有把一切知識的、觀念的東西納人到人的生成過程之中,才真正對人的生成有終極意義。為知識而知識的教育,沒有從根本上關照人,所謂的人文關懷也會淪為空洞的口號。因此,人的教育需要回到人的生活世界之中才有意義。
三、“生活世界”中的兒童及其教育
“生活世界”中的兒童是“未完成的人”,是有待于發(fā)展的“完人”。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教育發(fā)展委員會前主席富爾(Faure,E.)在《學會生存》中把人分為分裂的人(~divided)、抽象的人和具體的人(abstractandconcrete~)、未完成的人(unfinish司rnan)、完人(completeman)等不同層次。⑦生活中的兒童由于受到生活背景中固有的對立因素的干預,他本身亦具有身心等等的對立,從而使人往往具有分裂的人格。人在社會生活中,社會階級的劃分、人與工作的脫離以及工作的零亂、體力勞動與腦力勞動之間人為的對立、意識形態(tài)上的危機、人們信仰的崩潰、身心之間或物質價值與精神價值之間的對立等等原因,導致人格的分裂。因此,“完人”對教育來說可能永遠只是一種理想,但它都是必要的理想,用德洛爾報告的開篇話來說,就是“必要的烏托邦”。
相對于“完人”來說,兒童甚至成人都是一種“未完成的人”,兒童不僅在生理上尚未發(fā)育完全,而且在人格方面永遠具有未完成性,因此,他必須在他的環(huán)境中不斷學習那些自然和本能所沒有賦予他的生存技術,必須進人生活,誠如心理學家拉帕薩德(腸paSSade,G、)在《進人生活》中在分析“未完成的人”時所說:“人生來就早熟。他帶著一系列潛能來到這個世界,這些潛能可能流產,也可能在一些有利或不利的生存環(huán)境中成熟起來,而個人不得不在這些環(huán)境中發(fā)展。’,⑧人本心理學家弗羅姆(F~,E.)在《人之性》中也說:“個人的整個一生,只不過是使他自己誕生的過程”,因而,人總是不停地“進人生活”,不停地變成一個人。⑨由于人的未完成性,人必須要從生存環(huán)境中學習,必須要“進人生活”。教育的作用就在于幫助兒童去“進人生活”,走進他的“生活世界”,幫助他們以一切可能的形式去實現(xiàn)自己,使他成為發(fā)展與變化的主體,進而幫助他通過現(xiàn)實去尋求走向完人理想的道路。
生活世界中的兒童是不斷地曲折前進、成長與發(fā)展中的人,是人類社會歷史中的人。人的生活并不總是美好的,人的生活過程也并不是直線式前進的過程,生活中的兒童的發(fā)展過程也總是迂回曲折的。我們說生活是有滋有味的,并不意味著生活總是直線式的、單向度的,無論對個體而言還是對人類而言,其生活本身可能有倒退,有消極的、退步的生活,但從生活的主流及其前進的方向上看,個體和人類在生活中總是向前的,是曲折中的前進。所以,強調生活的教育意義,就是從人的生活發(fā)展的總體趨勢的角度來認識的,注重的是使人通過對消極的、倒退的生活的克制、改造與重建而得到成長。在這個意義上說,“回歸生活世界”,關照生活中的兒童,就并不意味著倒退。
兒童在生活之中,不僅意味著兒童在他個體的生活、成長過程之中,而且意味著他在“他人之中”、“他在世界之中”、他在人類社會歷史的發(fā)展過程中。因為每個個體的生活過程,實質上是與他人、與世界的交往過程,是人類社會歷史的具體化,是人類社會歷史生活的映照。馬丁·布伯(Buber,M.)在他的名著《我與你》中把人的世界分為“它”之世界和“你”之世界兩種,認為“人無‘它’不可生存,但僅靠‘它’則生存者不復為人。’,⑩人是在與“它’,和“你”構成的關系世界中生存的。胡塞爾的“生活世界”同樣蘊含著這層含義。“生活世界”如果脫離了“人在其中”,就只能是“死的世界”、“物理世界”。只有“人在世界中”、“人在他人中”,才能融人人類的社會生活歷史之中。然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在教育中,人們往往不自覺地把自己、把兒童排斥在他人之外、世界之外去認識事物和自己。譬如,“5月11日世界助殘日”,人們往往不自覺地把它理解為殘疾人的節(jié)日;而不理解為自己的節(jié)日—幫助殘疾人的節(jié)日,而‘,9月10日教師節(jié)”同樣被理解為教師的節(jié)日,而不理解為尊師節(jié)。依此類推,“某月某日保護野生動物日”就可能會被理解為野生動物的節(jié)日。不把自己納入到“他人”或“世界”中去理解事物和生存,人也就失去了生活的意義。因此,“回歸生活世界”并不意味著要回歸到每個個體的具體生活過程和生活情節(jié)或事件之中,而是意味著要回歸到整個社會生活的基礎之中,只有在這個意義上來理解,培養(yǎng)“走向世界歷史的人”才真正有時代意義。
總之,生活中的兒童是生動的人、具體的人;是未完成的人、有待發(fā)展的“完人,’;是曲折前進與發(fā)展的人、社會歷史的人。兒童是他本身固有的天性和他自己的生活背景決定的,他在生活之中,在世界之中,在生活世界之中,他是已經(jīng)建立起了一種特定的人與世界的意義關系的人。從關照生活世界中的兒童出發(fā),教育才能真正體現(xiàn)“人是教育的對象”、“人是教育的目的”這些基本的本質規(guī)定。
當前基礎教育的問題之一就在于遠離兒童的生活世界,把兒童定格在“書本世界”或“科學世界”之中,教育喪失了生命的活力和生活的意義,難以培養(yǎng)起兒童的綜合實踐能力和社會責任感。因此,基礎教育改革的著眼點之一應在于向兒童的生活世界回歸。以育人為本的基礎教育只有真正走入兒童的生活世界,才能把兒童培養(yǎng)成社會生活的主體。雅斯貝爾斯的一個觀點印證了這一點,即“人的回歸才是教育改革的真正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