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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本文認為,對當前中國社會進行分層研究,生活資源分層法比經典分層法更具有針對性和操作性。我們通過對武漢市進行的分層研究得出結論是:依據生活資源劃分的城市階層結構模式為橄欖球型。最后我們對實證研究得出的社會分層狀況進行討論和分析,并考察了生活資源分層標準與其他經典分層標準之間的關系。
「關鍵詞」社會分層/生活資源/理論探討/實證研究
眾所周知,社會分層的依據是社會資源,即社會成員對社會資源的占有狀況不同而形成不同階層。然而,社會資源內容豐富、形式多樣,在眾多社會資源中,哪些社會資源的占有狀況直接影響人們階層地位的高低呢?對此,不同學者因其研究目的、重點、視角或方法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看法并形成不同的理論。本文在考察經典分層理論傳統的基礎上,結合轉型期中國社會的狀況,提出一種新的社會分層方法——生活資源分層法,并將之運用于當前中國城市社會的社會分層研究中。
一、生活資源分層的理論探討
當我們在進行一項具體的社會分層研究時,自然會想到經典的社會分層理論和方法。然而,我們此項對當前中國城市社會所進行的分層研究并沒有采用經典分層方法,而是采用了生活資源分層方法。其原因是:相對當前中國社會來說,生活資源分層方法比經典分層方法更具有針對性和操作性。
(一)經典分層方法與當前中國社會
在社會分層方面,有三種經典理論,即卡爾·馬克思的社會分層理論、馬克斯·韋伯的社會分層理論與愛彌爾·迪爾凱姆的社會分層理論。盡管這些理論堪稱經典,但對于轉型期的中國社會而言,其適用性存在一些問題。
1.馬克思的階級分析與當前中國社會。所謂階級劃分,就是指社會成員在一定生產關系中所處的地位不同。具體表現為:其一,與生產資料所有制的關系不同,即有的占有生產資料,有的不占有生產資料;其二,在生產過程中所處地位不同,即有的是指揮者和決策者,而有的是服從者和操作者;其三,在分配過程中獲得勞動產品的方式和多少不同。
由此可見,馬克思的階級分析方法只適用于階級社會即存在階級剝削和階級壓迫的社會,而不適用于社會主義社會。我國自1956年完成社會主義三大改造以后就建立起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即建立了全民所有制經濟和集體所有制經濟。1956年后至1978年前的中國社會是一個純而又純的公有制社會。改革開放以來,雖然開始有了并且愈來愈多地有了非公有制經濟,但公有制經濟的主導地位沒有變,不同社會階層之間的非對抗性關系沒有變。因此,馬克思的階級分析方法并不完全適用于當前中國社會。
2.韋伯的“三維分層”與當前中國社會。韋伯在《階級、地位和政黨》一文中指出,任何社會都存在三種彼此獨立又相互聯系的基本秩序:即經濟秩序、社會秩序和政治秩序(注:[法]讓·卡澤納弗:《社會學的十大概念》,楊捷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41頁。)。相應地,社會分層方法也有三個,即(經濟領域的)財富和收入分層法、(社會領域的)聲望分層法與(政治領域的)權力分層法。
然而財富和收入分層法在當前中國社會缺乏操作性,這一方面是由于多種經濟形式和經濟成分并存,導致財富和收入的來源渠道多元化、形式多樣化;另一方面是由于稅收和財產申報等制度尚不健全,從而導致財富和收入的隱性程度高。就居民的收入狀況而言,既有職業收入也有兼業收入、既有經常性收入也有偶然性收入、既有公開收入也有隱性收入。一般估計隱性收入平均可占到個人收入的30%左右(注:李培林等:《中國社會分層》,[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年版,第226頁。)。正是由于隱性財富和收入的大量存在,使得常規的財富和收入統計調查很難準確真實地反映實際情況。
聲望分層法(即主觀評價法)缺乏操作性,主要表現為,轉型期中國社會的各個階層雖然物質生活水平都得到明顯提高,但各個階層的相互攀比和相互嫉妒非常嚴重,他們往往過低評價本職業或本單位的經濟和社會地位,而過高地評價其他職業或單位的經濟和社會地位。
權力分層法也缺乏操作性,因為權力測量非常困難。一般來說,權力的公共使用是顯性的,而權力的非公共使用則是隱性的,加之在我國社會轉型期,權力的內涵和外延也很難確定。
3.迪爾凱姆的職業分層與當前中國社會。在迪爾凱姆看來,職業是最重要的社會分層指標,個人擁有何種職業也就決定了其所能獲取的社會資源的數量和質量。迪爾凱姆曾指出,職業深刻地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方式:使從事不同職業的人們在生活經歷、價值觀念和道德規范等方面的同質性減弱;反之,從事相同職業的人們生活方式的同質性增強(注:賈春增:《外國社會學史》,[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41頁。)。
然而,在我國社會轉型期,地區間發展失衡可能導致從事同一職業的社會成員獲得完全不同的報酬,如沿海的教師比內地的教師收入高;經濟體制雙軌也可能導致從事同一職業的社會成員獲得完全不同的報酬,如外資企業經理比國有企業經理的收入高。因此,職業分層方法對中國目前狀況而言也缺乏針對性。
(二)生活資源分層與當前中國社會
1.生活資源分層具有針對性。當前中國社會是一個正處于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變過程之中的轉型社會,是一個傳統因素與現代因素、本土因素與外來因素雜然并存,共起作用的社會,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傳統的農業經濟與現代的非農經濟、勞動力密集型經濟與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經濟、計劃經濟運行機制和市場經濟運行機制……雜然并存、共起作用。復雜的經濟形式及機制使人們的收入來源多元化、收入形式多樣化。在這種情況下,所有制分層和職業分層難以分出人們經濟收入水平的高低,難以進行有效的社會分層,而生活資源分層則能避開人們在收入來源和收入形式方面的撲朔迷離,進而簡潔明了地勾劃出人們在經濟收入方面的差別。如通過家庭住房等生活居住資源狀況和家用小車等生活交通資源狀況的測量,就可以大致勾劃出人們在收入水平或經濟地位方面的差別。
2.生活資源分層具有操作性。相對當前中國社會來說,生活資源分層不僅具有針對性,而且具有操作性。轉型中的中國社會不僅是一個異質化和多樣化的社會,而且是一個形式化的社會,是一個名實不符的社會,僅從收入角度考察,人們的形式收入和實際收入往往差別很大,而且個人收入的透明度很低、隱匿性很強,尤其是在收入來源不透明的情況下,其收入金額往往是隱匿的。在這種情況下,調查人們的收入狀況不僅不能測量到真實情況,反而會得到一些錯誤的信息并得出錯誤的結論。與之不同,生活資源分層法則是一種可行且有效的方法,因為像家用住房、家用小車、家用電腦和家用空調等生活資料是看得見、摸得著并能反映家庭收入水平的客觀性指標。盡管這些客觀性生活指標不可能完全反映一個家庭所擁有的金錢和財富,但相對當前中國社會而言,它在反映不同家庭的收入差別方面即在社會分層方面是一個最為真實、最易測量,因而也最為有效的指標。
二、生活資源分層的實證研究
本研究的數據來源于筆者2004年2—4月在武漢市進行的社會分層調查。在武昌、漢口和漢陽三鎮隨機抽取了4個街道,然后在每個街道中各抽取200戶居民,對這800戶居民進行入戶問卷訪問,最后得到有效問卷744份,有效率為93.0%。調查對象是18—65歲的個人,分析單位是家庭。相對中國城市目前的發展水平而言,筆者認為有四種生活資源最具分層意義,即“居住資源”、“耐用消費品資源”、“交通資源”和“通訊資源”。假定:生活資源占有狀況的賦值區間為0—100分。此次調查中,“居住與資源重要性”平均得分是47.3分,“交通資源重要性”平均得分是28.6分,“耐用消費品資源重要性”平均得分是13.4分,“通訊資源重要性”平均得分是10.7分。據此進行加權,“居住資源”的加權系數為47%:“交通資源”加權系數為29%:“耐用消費品資源”的加權系數為13%:“通訊資源”加權系數為11%。
1.居住資源。測量居住資源占有狀況的變量主要有6個:(1)“房屋數量”,(2)“住房類型(別墅、樓房、平房或筒子樓)”,(3)“人均住房面積”,(4)“住房性質(商品房、房改房、自建房、福利房或租借房)”,(5)“房屋價格”,(6)“裝修價格”等。每一變量的原始賦值都為0—100分,然后進行初次加權。居住資源占有狀況得分=房屋數量得分×10%+住房類型得分×10%+人均住房面積得分×40%+住房性質得分×10%+房屋價格得分×15%+裝修價格得分×15%。
2.交通資源。測量交通資源占有狀況的變量主要有5個:(1)“家庭擁有的交通工具(小汽車、摩托車或電動自行車等)”,(2)“最經常使用的交通工具(專車或私家車、出租車、公交車)”,(3)“對公共交通費用的看法(很貴、比較貴、一般、比較便宜、很便宜)”,(4)“對出租車費用的看法”,(5)“對私家車費用的看法”。每一變量的原始賦值都為0—100分,然后進行初次加權。交通資源占有狀況得分=私人擁有的交通工具得分×20%+最經常使用的交通工具得分×50%+對公共交通費用的態度得分×10%+對出租車費用的態度得分×10%+對私家車費用的態度得分×10%。
3.耐用消費品資源。測量耐用消費品資源占有狀況的變量主要有6個:(1)“空調的數量和類型”,(2)“電視的數量和類型”,(3)“電腦的數量和類型”,(4)“冰箱的數量和類型”,(5)“熱水器的數量和類型”,(6)“洗衣機的數量和類型”。每一變量的原始賦值都為0—100分,然后進行初次加權。耐用消費品資源占有狀況得分=空調數量得分×15%+空調類型得分×15%+電視數量得分×5%+電視類型得分×5%+電腦數量得分×10%+電腦類型得分×10%+冰箱數量得分×5%+冰箱類型得分×5%+熱水器數量得分×10%+熱水器類型得分×5%+洗衣機數量得分×10%+洗衣機類型得分×5%。
4.通訊資源。測量通訊資源占有狀況的變量主要有4個:(1)“最經常使用的通訊工具(移動電話、家用電話、公用電話)”,(2)“家用固定電話的數量和費用”,(3)“移動電話的數量、檔次和費用”,(4)“上網的方式和費用”。每一變量的原始賦值都為0—100分,然后進行初次加權。通訊資源占有狀況得分=最經常使用的通訊工具得分×20%+家用固定電話數量得分×5%+家用固定電話費用得分×15%+移動電話數量得分×10%+移動電話檔次得分×10%+移動電話費用得分×20%+上網方式得分×10%+上網費用得分×10%。
在分別獲得四種生活資源的得分后,再進行第二次加權:人們對生活資源占有狀況總得分=居住資源占有狀況得分×47%+交通資源占有狀況得分×29%+耐用消費品資源占有狀況得分×13%+通訊資源占有狀況得分×11%。據此,我們可以將當前中國城市結構劃分為五大社會階層,即貧困階層、溫飽階層、中間階層、小康階層和富裕階層,如表1所示。
表1描繪了依據生活資源占有狀況劃分的城市階層結構,五個階層類別反映出人們迥異的社會經濟地位:貧困階層家庭擁有的生活資源非常少;溫飽階層家庭擁有的生活資源比較少;中間階層家庭擁有的生活資源處于中等水平;小康家庭擁有較多的生活資源;而富裕階層擁有非常多的生活資源。從上表中可以看出,以生活資源占有狀況為依據劃分的當前中國城市階層結構的基本形態是橄欖球型,即生活資源占有狀況處于中等階層的家庭居多(90.3%),而貧困階層(4.7%)和富裕階層(5.0%)的比例很少。
三、研究結論與討論
(一)關于社會分層狀況的討論
依據生活資源的占有狀況,當前中國中部城市社會階層結構呈橄欖球。對于這一結論,筆者認為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說明和探討。
1.中國城市的中間階層在不斷擴大。與傳統社會不同,現代社會的階層結構以中間階層為主體,社會階層結構的形態不再是金字塔型、而是橄欖球型,社會大部分成員處于中間地位,只有少數人處于高層或低層地位。按照學術界的一般看法,社會中間層主要由兩部分人組成:一部分是所謂的老中間層,包括中小私營企業主、個體工商戶和富裕的自耕農;另一部分是所謂的新中間層,主要包括大部分專業技術人員、經理人員、行政與管理人員、辦事員、商業服務人員和熟練技術工人。1978年以來,中國社會階層結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其中一個非常引人注目的轉變是城市中間階層迅速擴張。譬如,從1979年到1999年,中國私營企業主階層所占比重從零上升為0.6%,個體工商戶階層和經理人員階層所占比重也分別從0.03%和0.23%增加至4.2%和1.5%,商業服務員工階層從2.2%左右上升到12%左右,都翻了幾番(注:陸學藝主編:《當代中國社會階層研究報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版,第50頁,第70頁。),這樣促使中國城市階層結構從原先的金字塔型逐漸向橄欖球型轉變。
2.中國城市中間階層不斷擴大并不意味整個社會的中間階層在不斷擴大。此次調查數據表明,中國中部城市階層結構呈橄欖球型,但這并不意味著中國整個社會階層結構已呈橄欖球型。客觀地說,中國現階段整體社會階層結構形態不合理的最基本表現是:農民階層規模過大,該縮小的階層沒有小下去。在現代化的階層結構中,農民階層應該是一個規模很小的階層。譬如,1992年,英國的農業就業比重為2%,德國和美國為3%,日本為7%,韓國也僅為17%。相比之下,中國就落后很多。據全國統計資料顯示,1999年,我國全部勞動人口中,以農、林、牧、漁業為惟一或主要職業、以務農收入為惟一或主要收入來源的農民占44%左右(注:陸學藝主編:《當代中國社會階層研究報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版,第50頁,第70頁。)。可見,中國的農業就業比重是發達國家農業就業比重的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中國仍然有三四億勞動力在從事小農經營活動,這使得中國現階段整體的社會階層結構仍然呈現出較為典型的金字塔形特征,這種狀況是與現代社會階層結構的要求極不相稱的。
要改變上述狀況,培育合理的社會階層結構體系,最關鍵的一環就是要加快城市化進程,促進農村居民向城市居民轉變、農業勞動者向非農業勞動者轉變。根據歷史經驗,在現代化進程中,工業化、城市化和農村剩余勞動力的有序轉移,實質上是一個三位一體的過程。而在我國,工業化已經取得相當程度的進展,已經達到中等工業化水平,產業結構的水平也較高,但就業結構的水平卻比較低。換言之,社會總人口的城鄉分布結構以及勞動人口的就業結構的發展緩慢與經濟結構和產業結構的高度發展不相適應。世界城市化平均水平,在1996年就已經達到45.5%,而我國2000年的城市化水平仍僅為36.9%(注:馬洪、王夢奎:《中國發展研究: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報告選》,[北京]中國發展出版社2004年版,第6頁。)。總之,城市化滯后、二元經濟社會結構的存在,是影響我國階層結構發育的關鍵問題。
3.地區內部的貧富差距比較適中,而地區之間的貧富差距很大。此次調查數據顯示,我國中部城市內部的貧富差距還是比較適中的,階層結構也比較合理,但如果考慮到地區之間的發展不平衡的因素,可以發現地區之間的貧富差距是比較大的。地區差距相當程度上是城鄉差距問題,我國的城鄉差距是世界上最高的。從近年的具體數據看,1998—2000年,中國城鎮居民人均收入分別為5458元、5888元和6316元,而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分別為2162元、2210元和2253元。城鎮居民收入分別是農村居民收入的2.52倍、2.66倍和2.80倍。按國際一般的情況,當經濟發展水平在人均GDP為800—1000美元的階段,大多數國家的城鎮居民收入大體是農村居民收入的1.7倍,而中國這一比例遠高于其他國家,并且呈不斷增大的趨勢(注:楊宜勇、辛小柏:《中國當前的收入分配割據及發展趨勢》,摘自2002年《中國社會形式分析與預測》,[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版,第145頁,第146頁。)。
地區間的差距還表現在以下方面。(1)在省、自治區之間,以2000年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的上海、北京和最低的山西、河南進行比較:從1997—2000年,上海和北京城鎮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幅度較快,平均每年要比上一年增加1.57個百分點,而山西和河南卻平均只增加0.25個百分點;1997年上海城鎮居民人均收入為8438.9元,是山西的1.69倍,2000年這一比值擴大到2.48倍。(2)在東部和中西部地區之間,以1978年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最高的華南地區與最低的西北地區相比,絕對差距為221元,相比差距兩者的比值為1.68∶1;到2000年,收入最高的華東地區與西北地區的絕對差距達到1774元,相對差距為2.15∶1;收入最高的上海郊區農民人均純收入達5569.37元,是收入最少的貴州農民人均純收入1374.16元的4.07倍(注:楊宜勇、辛小柏:《中國當前的收入分配割據及發展趨勢》,摘自2002年《中國社會形式分析與預測》,[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版,第145頁,第146頁。)。因此,統籌區域之間的發展、抑制差距進一步擴大,促進各地區的共同協調發展也是培育合理的社會階層結構的應有之義。
(二)關于社會分層標準的討論
本研究將生活資源占有狀況作為劃分社會階層的主要標準,那么這一分層標準是否有效和可信呢?下面將對生活資源分層與學術界通常使用的經典分層指標(即工作單位的所有制性質、收入、教育和職業等)之間的關系進行探討和分析。
1.生活資源分層與“工作單位的所有制性質”指標之間的關系。“工作單位”一般是指個人所在的工作場所或組織。在中國的城市中,每個就業者隸屬于一個單位,單位是一種重要的社會組織或結構。在計劃經濟條件下,單位既是國家任務或政府職能的承載者和實現者,又是個人生存資源和發展資本乃至家庭保障的直接供給者,因此,工作單位的興衰榮辱直接影響到社會成員的經濟和社會地位的高低。
表2反映了依據生活資源劃分的五個階層在不同所有制單位中的分布:(a)在貧困階層、溫飽階層和中間階層中,其成員的“工作單位所有制性質”比例最大的是“國有企業”;而在小康階層和富裕階層中,其成員的“工作單位所有制性質”比例最大的是“國家事業單位”。(b)X[2]檢驗的結果是,顯著性水平P小于0.01,說明生活資源分層與工作單位所有制性質兩者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即在生活資源分層中處于不同階層地位的社會成員其工作單位的所有制性質也存在顯著性差異。
2.生活資源分層與“收入”指標之間的關系。收入是反映或衡量人們經濟地位高低的常用方法,通過收入差別能反映出人們經濟地位的差距,最常用的收入分層法有五等分法和基尼系數法。從本質上來說,收入分層和生活資源分層同屬于經濟分層的不同形式,兩者所不同的是,收入分層是從分配角度考慮的經濟分層,而生活資源分層則是從消費角度考慮的經濟分層。調查數據顯示,生活資源分層中各個階層的家庭年人均收入狀況是:貧困階層的家庭年人均收入為3950.79元,溫飽階層為7094.41元,中間階層為13842.74元,小康階層為22824.58元,而富裕階層為142401.92元。其中富裕階層的家庭年人均收入是貧困階層家庭的的36.04倍,可見差距很大。
表3的相關檢驗表明:(a)顯著性水平P小于0.01,這表明生活資源分層與收入指標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即在生活資源分層中處于不同階層地位的社會成員其家庭的收入狀況也存在顯著性差異;(b)皮爾遜系數的符號為正,則說明生活資源分層與收入指標之間存在正向相關,即社會成員在生活資源分層中的階層地位越高、其家庭收入也越高。
3.生活資源分層與“教育”指標的關系。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和進步,科學技術在經濟和社會生活中占據的地位越來越重要,而科學技術的學習和掌握必須經由教育或培訓的途徑,因此社會成員的受教育條件或狀況開始受到廣泛關注。在一定程度上講,受教育狀況決定著一個人能力和素質的高低,而后者對于其獲取社會資源的能力或機會來說都極其重要。調查數據顯示,生活資源分層中各個階層平均受教育年限的狀況是:貧困階層平均受教育年限為12.81年,溫飽階層為13.19年,中間階層為14.67年,小康階層為14.71年,而富裕階層為16.13元。富裕階層平均受教育年限比貧困階層多3.32年。
從表4可以看出生活資源分層與教育指標之間的關系:(a)相關檢驗的顯著性水平P小于0.01,這表明生活資源分層與教育指標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即在生活資源分層中處于不同階層地位的社會成員其受教育狀況也存在顯著性差異;(b)皮爾遜系數的符號為正,則說明生活資源分層與教育指標之間存在正向相關,即在生活資源分層中階層地位越高的社會成員其受教育的年限越長、文化程度也越高。
4.生活資源分層與“職業”指標的關系。布勞和鄧肯等社會學者認為,“職業是一個人占據的最重要的社會位置,收入和聲望水平都受到職業的深刻影響。”(注:Blau,P.etO.D.DuncanTheAmericanOccupationalStructure.NewYork:Wiley,1967.)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學研究所“當代中國社會結構變遷研究”課題組提出了十大職業階層等級。毋庸質疑,職業指標是一個重要的社會分層指標,那么生活資源分層與職業指標之間關系如何呢?
表5反映了依生活資源劃分的五個階層各種職業分布:(a)在貧困階層和溫飽階層中,職業種類最多的是“產業工人”,這可能與近些年來國有大中型企業改革從而導致產業工人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下降有關。(b)而在中間階層和小康階層中,職業種類最多的是“專業技術人員”,這可能是由于知識和技術正日益成為促進社會發展的重要因素,從而使掌握知識和技術的專業人員的階層地位逐漸上升。(c)而在富裕階層中,職業種類最多的是“經理人員”,這是伴隨著我國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建立和完善而出現的一個新興階層。X[2]檢驗的結果:顯著性水平P小于0.01,這表明生活資源分層與職業指標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即在生活資源分層中處于不同階層地位的社會成員其職業類別也存在顯著性差異;而斯皮爾曼相關檢驗表明,生活資源分層與職業等級存在正向相關,即在生活資源分層中階層地位越高的社會成員其在職業等級中的地位也越高。
總之,生活資源標準與其它常用的分層標準之間的關系表現為:生活資源分層與“工作單位的所有制性質”這一宏觀分層指標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貧困階層成員多在“國有企業單位”中,而富裕階層成員多在“國家事業單位”中;生活資源分層與“收入”、“教育”和“職業”等微觀分層指標之間也存在顯著性的正相關,即在生活資源分層中階層地位越高的社會成員,其家庭收入越高、受教育的年限越長,在職業等級中的地位也越高。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生活資源分層法的信度和效度都比較高,人們在其它領域中的經濟和社會地位最終都反映到其對生活資源占有狀況這一指標上來。